姬如玄又是一阵长嘘短叹,一个人回到长公主府,先去书房,按照奏折轻重缓急,将奏折整理分类,把一些紧要难办的折子挑出来仔细琢磨,仿照姜扶光的笔迹,把相关建议写在笺纸上,夹在奏折里。
这样姜扶光批阅奏折时,会轻松许多。
滴漏声声不绝,不知道过了多久,姬如玄便如从前一般抬头,屋里冷冷清清,身边的书案上,不见伏案的身影。
他看着空荡荡的书案,眼前不觉浮现了,姜扶光伏案书写的画面。
姬如玄发呆看了许久,回到自己院子里,严青听到动静,披衣起身,见自家公子难得回了院子。
院中灯影朦胧,公子满面惆怅,抬头望天,身后正好是一棵桂树,夜深风急,一片落叶,在他身后打着旋儿飘落。
他有些奇怪:“公子,您怎么回来了?”
姬如玄像吃了炮仗,语气很冲:“我怎么不能回来了,你搞清楚,这是我的院子。”
他没说什么的吧?严青不确定地问:“吵……架了?”
“谁吵架了,”姬如玄气都不打一处来,张嘴就怼,“你就不能想我点好?哪天我要真跟长公主吵架,肯定要赖你乌鸦嘴。”
灯树上烛光一片璀璨,姜扶光伏首在案,批阅奏折,外间值守的宫女看了看时辰。
“长公主,时辰不早了,您该歇息了。”
眼前是一片血肉横飞,血流成河的景象,一颗颗熟悉的人头,被一刀削掉,滚到他脚边,温热的鲜血,喷溅在他脸上、身上,将他身体染红。
就连晚上,也是歇在长公主房间旁边的耳房。
看到案上堆积的折子,她犹豫了一下,将手中的笔搁进笔山里,将批好的折子归类整理了一番,回到了寝殿。
姬如玄继续怼:“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?”
您也就欺负欺负我这种老实人,金宝要没走,现在被怼一脸的人,指不定是谁呢?!
石医师准备好了药浴,和严青一起守在屋外。
金宝在的时候,您烦他还烦得少吗?
姬如玄肺管子一炸:“就你话多。”
姬如玄有气无力道:“去准备药浴,趁长公主进宫不在,我今天晚上要散功攻毒。”
就问,除了长公主,您看谁是不烦的?
严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差点没忍住当场吟一首“深闺怨”,来应应景。
主仆两人,大眼瞪小眼,无语了半晌,简直一言难尽,不知情的人,还以为他俩在比谁的眼睛大。
很多人都在哭,惨叫哀嚎的哭声,将他彻底包围。
我怎么不善良了?
他拼命捂着耳朵,那些人突然化为魑魅魍魉,发狂一般朝他蜂拥而上,撕扑而来。
姜扶光泡了一会儿脚,疲乏顿消,褪衣躺在床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肩膀上的伤疼得厉害,还是为什么,她翻来覆去,却没有半点睡意,安静的夜里,她突然就特别想念姬如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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