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知道小男孩也听不懂中文,轻轻摸了摸他的头,小声解释,“但是现在,感染了超级耐药菌,伤口愈合不了,持续溃烂,如果情况再得不到缓解,就要考虑截肢。”
姜可瑜不太懂医学上的知识,只是听到截肢两个字心咯噔一下,目光垂下的时候,刚好迎上了小男孩懵懂的眼神。
云柔弯下腰,用英文询问着,大概内容是在问他疼不疼。
小男孩机械地摇摇头,情绪起伏并不大。
云柔又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,部分组织已经坏死发黑发紫,情况不是很好,只能再尝试着继续换其他药物。
巡查了一圈后,云柔还有其他的事要忙,留下姜可瑜和沈从骁还停留在原地。
沈从骁从包里找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面包递给小男孩,见他不接,便拆开了递到了他嘴边。
走廊里也已经挤满了病人,不时有呻.吟声传来。天色渐暗,光线很差。
姜可瑜蹲下来,用英文简单地和小男孩交流。
小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掰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,含含糊糊,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语句。
说着自己父母,哥哥,在战争爆发之初就被空袭的炸弹夺去了生命。如今,在布鲁赞比,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姜可瑜皱着眉,心上某处剧烈地疼了一下。大概是境遇相同,都是从小没了父母,她格外共情和难过。
小男孩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,只是贪婪地吃着面包,吃到最后,剩下小小的一块,他想了想,然后递到了姜可瑜眼前,彷徨地看着她。
姜可瑜觉得鼻子一酸,看着面包,眼睛有些烫,没说话摇摇头,重新把面包推还给了小男孩,又在他的床边放了两块橘子糖,后转身离开了医疗援助点。
回去的路上,谁也没说话。
刚好,天是灰蒙蒙的,幸存下来的人们在高塔危楼中来回穿梭。
姜可瑜的目光看向远方,始终看不见太阳。
她想起了许多年前,父母带着弟弟来看她演出,就是这样一个灰蒙蒙的黄昏,还飘着雨。
可一直到演出完,她都没有等到父母和弟弟。
雨越下越大,直到所有人都走了,她等来了他们出意外的消息。
回忆翻涌,头疼欲裂,不知道是不是还刚拆了线的伤口在作祟,姜可瑜微微合上眼,有些痛苦地捂住额头。
“姐,你没事吧。”沈从骁关心地问了一句。
“没事,刚拆了线,有点不习惯。”姜可瑜含糊着摇摇头,放下手,准备带晚饭回去给许廷川,“走吧,我们回去吧。”
拎着食物上楼,才敲过门,许廷川就开了。
“今天回来这么早。”
“在看书吗?”姜可瑜点点头抬头看着许廷川。
因为他只有在学习,看书,工作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。
“没什么事做,看几篇文献。”许廷川没否认接过晚饭,瞥见了姜可瑜额角新换的纱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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