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录者也没了。
南荣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潘韦斌说的话:“其实就算那天不是我,而是其他人走那条小巷,都不可能被他碰上。那巷子里是有摄像头的!要说那人也是老惯犯了,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,真是活该被我逮现行教育一顿。”
时隔一年多,记忆和遗书重叠在一起,勾勒出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,警察叫潘韦斌,碰瓷者叫仇连海。
前后衔接,连成了一个圆。
万丰还没来得及回答南荣的话,门外就走进来一个警察,把笔迹鉴定书递了过来。
万丰立刻翻到鉴定意见页,看到上面得出的结论:
是本人亲自书写。
南荣眼皮突突突跳了几下,听见分局法医发出疑惑,“虽然咱自己鉴定的结果不会出错,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。”
南荣微微垂下头揉着太阳穴,说:“有破绽。”
万丰一脸无语:“去年十二月初碰瓷潘队,到今年五月底才后怕被翻老底,这反射弧跑得也太过于长久了点。”
南荣嗤笑一声:“这都是其次了,你不觉得这遗书写得太好了吗?”
万丰又重新拿起来看了一遍,这才恍然大悟:“不得了!这封遗书行文流畅,逻辑清晰,特别是最后忏悔那一段儿居然还有那么点文艺范儿,确实不像是仇连海这种高中都没读过的人能写出来的调调。”
他放下遗书,肯定地点点头:“我们去了解到的仇连海这个人,是个十足的大老粗,绝对写不出来这种文字。”
南荣“嘶”了一声,眯起眼犹疑着开口:“难道他是被人胁迫着写的?”
分局法医被这个猜测吓出一声鸡皮疙瘩,忙借着吃午饭的借口溜出冷气十足的办公室,去稍显闷热的餐厅回了回暖。
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,钱多宝才终于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回了分局,个个晒得脸蛋通红,汗流浃背。
南荣扔给钱多宝两瓶冰镇的饮料,扫了一圈房间没见到人,“笙小禾呢,你把人给我弄丢了?”
“咱市局局花,我敢?”钱多宝“咚咚咚”几口下肚空了半个瓶,打了个长长的气嗝才往楼下指了指,“下面行政科里呢,脸好像给晒伤了,那办公室里的大姐帮忙处理呢!”
南荣一听就急了,气得将瓶盖扔到钱多宝脑门儿,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我把人借给你,你就是这样照顾的?”
“今天太热了!”钱多宝抱头乱蹿,直呼冤枉,“我可是把唯一一顶草帽给她戴上了,哎呀小姑娘皮肤嫩,就红了些,冰敷下就好了嘛。”
南荣一把没抓住他,闻言低声咕哝着“她皮肤敏感”就忙往楼下走去,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皱着眉问:“你说的那什么,局花?谁给起的,真难听!”
钱多宝跑到空调出风口,歪着头想了想,说:“不知道谁带的头,反正就是大家公认的。诶,听说咱局里好多人都帮自己家亲戚孩子的打听小禾呢,就楼下那大姐,刚好像也在打听,你是她直接领导,你”
钱多宝的八卦还没问完,南荣连人影都没了。
果不其然,刚走到门口,南荣就听到里面大姐的声音:“我那侄子也是北区分局的,大你两岁,副科,往后前程好着呢,你们又是校友,肯定有很多话题聊,要不要见见?”
南荣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差点没被憋死,市局里的总来打听也就算了,怎么到了分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也有人要上赶着介绍,现在适龄单身男就那么多吗?
他这一天天的要查案不说,还得悄无声息地把潜在情敌都给“做”掉,实在是累。
这么想着又忍不住生气,气笙小禾不肯跟自己说实话,也气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答应复合。
他站在门外站了一分钟,听到笙小禾反复拒绝的话后,这才觉得心情好了点,礼貌地敲敲门,打断了大姐的淳淳规劝。
“王姐您就别白费心了,我们市局有人正在追小禾呢。人啊妥妥的高富帅,而且马上就升副处了,关键是他还是小禾的师兄,平时也是处处照顾着,上心得很,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成了。您就别再乱点鸳鸯谱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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