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大缝,只有地板还连接着,金属的地面因为承受不住机身重量而折叠成了一个吓人的角度。雨从缝里灌进来,全都浇在蓝宇煊的头上,水再灌入领口,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,在裤子上流下一条一条的水痕。
他很难得的显出狼狈。
我拉开拉链,把小猪塞在上衣里,露出前肢和脑袋,这样手就腾了出来。用没受伤的那条腿作为支撑,然后一手抱着蓝宇煊的腿,另一手掰着椅背往上撑。
蓝宇煊绷紧浑身的肌肉,带着我往上,腿一点点往上勾着供我借力。
可飞机锈了太久,山里湿气重,锈已经渗到了金属深处。就算表面看来漆都是好的,可内里谁知道已
经锈成了什么样?所以这机身很脆弱。
“咣!”又是一声响,是我撑在手下的椅背断裂了。
那椅背掉下去,砸破了间隔,半扇间隔都掉到悬崖下去了,半天也听不到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我的心一沉。草,这悬崖得是多深?跌下去就是死!
“呀啊!”我发出尖叫的同时,抱在手里的蓝宇煊的裤腿湿滑,鱼一样的脱了手,身体猛的滑了下去。
飞机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八十度角,上方的缝隙大得完全看到了天空!
我拼命的扒拉着手边一切的东西,想阻止下滑的趋势,但在雨水里,一切都是滑溜的。
蓝宇煊简直已经被雨淋成了个水人,我们就像泡在海里,一仰头,眼睛都被雨滴砸得睁不开。
蓝宇煊浑身都在淌水,四肢都滑得找不到着力点,却还是要来捞我。
用手捞是捞不住的,一手的水,太光滑。
他想起背上的那只包,迅速把它顺胳膊甩了下来。一边肩带在他的手里,另一边肩带垂向我。
来得正巧,刚好在我快滑到驾驶室时抓住了它!
“抓牢了!”蓝宇煊开始将包一点点往上提。
一只手,要拉起一个人,太勉强了
。
我怀里的八戒都紧张得直叫唤,像是在给蓝宇煊打气一样。
蓝宇煊倒是想争气,但现实条件不许可啊。我看到他抓在沙发支架上的那只手,已经用力得泛白了,而背包带子看起来很脆弱,似乎随时会断。
飞机随时可能会掉下悬崖,我一眼瞄到手腕上的表,便冲他喊:“求……咳……求救么?!”嘴里灌了雨水,呛得我不停咳嗽。
蓝宇煊偏头在肩膀上蹭掉脸上的雨水,吼:“求!按吧!”
可我却迟疑了。
真的要发送求救信号吗?真的到了不得不放弃的时候?
“还愣着干什么?!按啊!”
蓝宇煊刚吼出这句话,飞机就被大雨和风的力量,刮得哐啷一声解体了!
那些锈蚀的壁板变成了被风吹散的纸片,哗啦啦全都坠到悬崖下面去。
树枝钻进了破洞,顶到包带。
来不及按手表了,我牵着的那边包带断了!
心脏还停留在原地,身子却坠落下去。对,就是这种感觉,做云霄飞车的时候,每次下落都会产生的感觉,心突然悬空。
我要坠下去了!
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恐惧,并不是想到死亡,而是赶紧抬眼看着蓝宇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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