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之念,弃数百万百姓的苦难不顾。
这个事实,就像一道天雷,把汪置心中的那座宝塔,劈得摇摇欲坠,几近崩溃。十几年的亲情,是这座宝塔最后的粘黏剂,维持着它勉强不倒。
汪置骤然站起身来,说出自己的决定。
“耶耶,我要向皇上进言,极力推荐五皇兄为讨逆平叛的主帅。”
任世恩看着她,眼里满是慈祥和爱护,“芷儿,你想破坏那些清流词臣们的计划?”
“是的,我不会让这些混账王八蛋得逞的。覃北斗、安国公,虽然也是出于私欲,但他们做事有章法,不致于让事情崩坏。”
“而那些读书把脑子读坏的家伙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他们才干浅薄却自视甚高,实务不通却事事插手。狭隘偏激却又刚愎自用。稍微遇到挫折,就容易走极端,不是全盘放弃,就是悉数赌上。如此行事,能不坏大事吗?”
任世恩满脸不可思议,诧异地问道:“芷儿,真是想不到啊,你让我刮目相看。那些迂腐儒生骨子里的毛病,都被你点透了。”
汪置脸颊微微一红,“这是那人跟我说的。当时他大骂那些清流词臣时,我听了几句,觉得很在理,就记在心上了。”
任世恩哈哈一笑,他当然知道汪置所说的那人就是岑国璋,只是没有点破汪置的女儿心思。
“芷儿,你想推荐广顺王为主帅,难啊。他跟安国公、昌国公等人走近后,就注定跟东南平叛主帅无缘了。”
“耶耶,为什么?”
“皇爷在东南大动干戈的目的之一是什么?”
“清理勋贵世家在东南的根基。”汪置想起刚才任世恩跟她说的那些话,“耶耶,安国公、昌国公等人跟东南勋贵世家根本不是一路人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八公十二侯从开国初期就连枝同气,互相通婚,关系错综复杂。虽然现在已经分开了,可打断骨头还连着根,谁知道他们私底下还有什么关联?皇爷不敢冒这个险。”
“而且目前东南平叛主力,勇卫左右军,从主将万遵祥以下主要将领们,不是武勋世家出身,就是他们的门生故旧。与他们交好的广顺王做了主帅,一旦挟东南大胜余威整军北上...”
说到这里,任世恩不做声了,汪置听到关键处却没有下文,不由急了。
“耶耶,北上干什么?”
“恭请皇爷逊位为太上皇,禅位于广顺王。”
任世恩轻轻地一句话,在汪置听来却像是一串的焦雷,在耳边炸响。
此时的汪置终于明白,天家的事,说来说去,绕来绕去,最后都要聚焦到那张龙椅上。
这不行,那也不行,汪置有些绝望了。但是她不是轻易气馁的人,坐在椅子上默想了好一会,突然想到了一个人。
汪置把此人名字跟任世恩一说,让他沉吟了好一会,最后缓缓点头道:“此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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