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杰村四周分布着一望际的农田,土壤微微泛黑,一看就是刚刚春播完不久。
偶尔,传来数声犬吠,几只芦花大公鸡在村口的杏树下走走停停,悠然自得地觅食。
老周兴奋异常,三步并做两步走近这片灿烂。
再近一些欣赏,粉色、白色、玫瑰色的杏花儿像胭脂,一群一群的,贴在树枝,又像亲密的姐妹挤在一起,尽情绽放。
杏花的五个瓣儿,小巧玲珑、美丽,如同悄然挺立在枝头的水晶,无意炫耀自己的美丽。
该吃晌午饭了,袅袅炊烟在家家户户的房顶升腾,仿佛要给朵朵杏花儿平添飘飘欲仙的风骨。
毋庸置疑,杰村的春天,就在杏树的枝桠无忧无虑地生长着、尽情绽放着。
老周来到村东头的第一家,院门敞着,他高声问:“家里有人吗?”
不一会儿,堂屋的门帘子掀起,露出一颗花白头发的脑袋。
他眯起眼睛看着老周说:“您找谁啊?”
“哦,大婶打扰您了,我找韩大路家。”
“噢,韩大路家在村西头,独门独院。
要不,您进来歇口气儿,有饭哩,现在家家不缺粮。”
“谢谢您,我不饿,再见!”
老周一边走,一边仔细观察,这个村庄从东到西,大概有百十户人家,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栽着杏树。
排列有序的土坯院落,既不显得拥挤,间距又很是得当,掩藏在丛丛杏林中,仿佛世外桃源一般。
村西头的确有一个坐北向南的独门独院,院落四周的杏树分外健硕,花团锦簇中传出母鸡咕咕的叫声,这应该就是韩大路的家。
老周跨进院门,诺大的院子里干干净净,堂屋的东西两侧分布着相对应的四间偏屋,堂屋里传出说话声。
老周亮开嗓子问:“韩大路在家吗?”
一个女孩儿冲出堂屋,看看老周,疑惑地回答:“我二叔不在家。”
“哦,小朋友,我是你二叔单位来的,家里有大人吗?”
“有哩,我爷爷奶奶在家。”
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闻声而出,笑笑呵呵地说:“我好像听到您是大路单位来的贵客?请,快请,屋里坐!”
“是的,我和大路住一间房哩。”
老周抬腿跨进堂屋,眼见,靠北墙正中安放着一张八仙桌,方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。
画像的右侧是:大海航行靠舵手,左侧是:万物生长靠太阳。
书法苍劲有力,线条章法出众,飞白恰到好处。
靠东墙是一盘大炕,炕沿前有一个土炉子。
这是冀东农村的标配,冬天,炉子既可以取暖,还能烧炕、做饭,一举两得。
在火炕的对面有一张大方桌,桌子四周配着8个方凳。
屋内的布置井井有条,又不乏居家生活气息。
韩大爷说:“贵客请坐,老伴儿看茶。”
老周入座后开门见山地问:“您老是韩大路的父亲吧?”
“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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