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习惯的了,拨算盘越来越熟练。
揉了揉酸痛的脖子,主事人继续计算白天的收入,他却不会注意到,神龛里的白无常那紧紧闭着的眼睛,不知不觉睁开了。
……
红白事,在怪谈里总是比其他事件更多几分诡异的气息,锈儿没亲眼见过灵堂,刚才在七爷阁里还没什么感觉,一出了门,冷风一吹,顿时觉得哪儿都凉飕飕的。
头冷,脖子冷,心冷,屁股也冷。
“啊,我为什么,要一个人到灵堂去啊。”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,前面已经隐隐能看见灵堂的影子,锈儿突然停步,挠挠头发。
他才反应过来呢。
谢渊说好的等他一起呢!?
这个临时的同盟,不至于这么临时吧??
怎么那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,趁着他工作的时候提前一步做了那么多事啊!
锈儿虽然看到灵堂的影子就有点怕,但还是欲哭无泪地继续朝着前面慢慢走。
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,谢渊应该是来他铺子里打过招呼之后,就没回去工作了,直接去找的林与卿,这两人花了四个多小时调查了些不知道是啥的东西,然后锁定了灵堂。
之后林与卿在七爷阁留下信息,明面上是让七爷阁的主事人得知他的位置,实际上这个信息就是给他留下的,免得他下了班搞不清楚位置。
谷憄/span是很有效率没错啦,但是,但是——
这里他娘的怎么这么渗人啊!
锈儿的脸色已经苦歪歪,灵堂在长街的最边缘,本来就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多人,连街道两边的店铺关着,木头门板将生气隔绝,只留下未点亮的红灯笼在屋檐上摇晃。
不知不觉的,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了。
长街本就奇怪,店铺开业时间,客人們就像其他城镇也随处可见的人们一样鲜活,店铺闭门时间,客人就像被打开了阀的浴缸里的水,迅速地流失,归于无痕。
“谢渊——林大佬——”锈儿已经走到了灵堂跟前……大概一百米外,压着嗓子悄悄喊了两声。
奇怪,那两个人要是在附近,应该已经能看到他了才对,怎么不应声?
不会真要进灵堂吧。
被之前的热闹掩盖掉的哀乐隐约从灵堂里飘来,间或夹杂着一点瘆人的哭声,让锈儿已经想在脑子里给自己弹一首悲怆。
他开始不敢在大路中间走了,贴着一旁没开门的铺子,深吸一口气,加快了步伐。
长痛不如短痛。
近了。
更近了。
天色不知不觉彻底阴沉了下来,太阳被深深掩埋在云层之后,透不进光的天空压在长街上方,突然就像是牢笼一样,把锈儿困在了视野之内。
“谢渊——林大佬——”
“你们在哪里呀——”
锈儿又不敢大声,憋得难受极了。
突然,他的背后传来一阵笑声。
戏谑的,亲昵的,娇俏的。
——女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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