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奏书中的李烈与李蒙。
这父子二人曾是司马衷最信任的人,也是天子中军与皇城禁卫的掌权人。
想到信任两个字,司马衷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自己真的信任他们吗?
要是真的信任,为什么自己会不听李烈为太子司马遹的辩解呢?要是真的信任,又为什么会听从赵王司马伦的谎言解了他们父子的兵权呢?后悔过吗?答案是肯定的。
现在想想,从李烈父子领百名家将战死在华林西门时,坐在云母车中的司马衷就后悔了。
假如能真的信任李烈,他就不会被囚禁在金墉城,也不会变成莫名其妙的太上皇。
“唉...”司马衷叹了一口气,将远望的视线收回,重新落在了一侧的奏折上。
尚书左丞苟晞举荐李峻为荥阳太守,司马越也同声赞同,这让司马衷感觉有些奇怪。
司马衷清楚,昔日的李家父子除了尊崇他这个天子外,从不和权臣交往,与时任中书令的司马越更是毫无交情。
曾经的苟晞官职低微,与李烈父子有过交往。他想要为旧友的儿子谋个富贵,这倒也是情有可原。
但司马越为什么也赞同呢?就因为他与苟晞的关系密切?所以苟晞的举荐他就赞同?
“哼...”司马衷冷笑了一声。
说到源头,还是那句“为官鸣,亦是为私鸣。”
司马越如此做看似为了举贤,让忠良的后人感受到天恩。实际上就是为了收买人心,想要让所有的人都能为其所用。
司马衷正在有所思虑,房门轻启,一阵清脆的环佩声响过,姿容娇美的羊皇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“陛下,您为何独处于此呀?洛霞台中寒气重,莫要冷到了龙体。”
羊皇后说着,挪步来到司马衷的近前,将一件狐裘披在了司马衷的身上,一双明眸恰似无意地向奏折扫了一眼。
羊皇后的这一小动作,并没能逃离司马衷的视线。因为从羊皇后一进门,司马衷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脸上。
这是一张绝美的脸,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,总会带着一种让人舒适的神采,而在那神采中却又有若隐若现的忧郁闪现,这让司马衷很是着迷。
“那是中书监议过的奏书,算是为国举贤了,你看看。”一张奏折而已,司马衷觉得没有什么可避讳的。
难道皇后不看就不会知道吗?这皇城里有哪些事她不知道?
若说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近臣,司马衷承认。但若说羊献容的身边没有亲信,他这个天子绝不相信。
“妾身听过这李烈父子,倒真是忠君护主的良将。只是这李峻没有听说过,是一直在京师外任职吗?”
羊皇后粗略地看了一遍奏折,重新放回书案,轻声地问向司马衷。
羊皇后的话应该是无心,但在司马衷听来却是一种讥讽,尤其是忠君护主这个词更是刺痛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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