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我不想再见你,也懒得再说什么,你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!”说完,扬长而去。
阮梨望着他冷漠离去背影,心如刀绞,又是气恨,又是愤怒,还夹杂了难以言喻委屈与羞辱,她伏在被子上,失声痛哭。
……
李元毓在微凉夜风中走回正殿,便见寝殿里灯已经熄了,正准备放轻动作过去,却见妻子身边宫人在外等候,手里还捧着披风。
“殿下回来了?小皇孙闹紧,娘娘便先哄着睡了,”宫人侍奉着他把披风穿上,又恭谨道:“娘娘说今日之事闹甚大,皇后娘娘那里怕是不甚安乐,穆良媛是她表侄女,虽然素日里不甚亲近,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,殿下去加以抚慰,良媛欢喜,皇后娘娘也能宽心。”
被夜风吹冷身体温暖过来,李元毓心也同样暖意融融:“太子妃有心了,你代孤谢过她。”
说完,便向那宫人点点头,意欲离去,走出几步,又重新回来,由衷道:“有阿蕤这样贤淑妻子,是孤三生有幸,把这句话也一并告诉她。”
宫人微笑道:“是。”
这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过去了,后宫噤声,朝臣们也不曾得知,事后临川长公主曾进宫问罪,李元毓不得不向这位姑母兼岳母尊长下跪致歉,最后才在太子妃劝慰之下,将此事了结。
东宫妃嫔们原本还因阮梨入宫而忧心,毕竟此前她有着专宠将近三个月时间,即便有皇后盯着,也碍不住太子殿下宠爱。
不想阮梨进宫之后,太子殿下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,再没有到她那间偏僻屋子里边儿去过,反倒是昔日东宫妃嫔,都隔三差五去坐坐,一个个儿春光满面。
众人知道这是太子妃劝说结果,自然对燕琅感激涕零,再见阮梨那里门户紧闭,几乎从不外出,便知道她已然失了李元毓宠爱,自然也就懒得理会了。
江南治水初见成果,李元毓在朝野中声威颇盛,只是事后却暴露出好些琐碎问题,不一而足。
李元毓在书房中与心腹幕僚议事,燕琅带人送了茶点过去,听闻此事,便笑道:“我祖父有几个弟子出身江南大族,根基深厚,或许可以一助……”
李元毓自无不应道理,又跟她说了好些,这才发现自己妻子不禁温良贤淑,于政事上也颇有见地。
他有些欣喜,又有些先前识人不明愧疚,搭着妻子手,道:“之前是我眼盲,明珠在侧,竟也不曾发觉。”
一众幕僚也纷纷出言赞誉。
燕琅只是谦逊笑,却没再说什么,但从此之后,李元毓若有政务不绝,便时常前去询问,燕琅也总能在最适当时候,给予他最好建议与方法。
自此,政务之上,李元毓日渐倚重于她。
一场纷扰落幕,最大受益者自然是燕琅,她既得到了李元毓真心敬重,也得到了他不得不为之倚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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