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难。
谢知宴闭着眼,脸色比之前更白。眉头皱着,显然很不舒服,嘴里喃喃地在念叨些什么,她也听不太清楚。
林潼妤也不是没发过烧。
因为没人照顾她,她自己吃个退烧药,在被子里闷一天,第二天醒来就缓得差不多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别人。还是一个,非常,极度,不好伺候的小朋友。
林潼妤叹了口气,认命地戳了戳谢知宴的脸,柔声哄他:“谢知宴,醒醒,量完体温你再睡。”
谢知宴干脆转过头,看起来根本不想理她。
林潼妤:“……”
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告罄,林潼妤抿了抿唇,强硬地把谢知宴的脸掰回来。
男人皮肤手感和他的脸一样好,又滑又细腻,因为发烧而在微微发烫。林潼妤脸一红,忍不住又捏了好几下,才拍拍自己的脸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:“谢知宴,张嘴,量体温。”
许是被她吵得烦了,谢知宴难得乖巧下来,将两只手臂抬起来。
林潼妤懵了:“我让你张嘴,你抬手臂干嘛?”
谢知宴:“夹着也能量体温。”
“……”
林潼妤是彻底服了。
她蹲在他旁边,戳戳他的脸,试图和这个时而清醒时而梦里的小朋友讲道理:“谢知宴,你穿的是长袖,我温度计没法放进去。”
谢知宴沉默了一下。烧得糊涂的大脑像是刚刚反应过来,慢半拍地啊了一声,扶着沙发边,上半身慢吞吞地直起来,愣愣地和她对视。
林潼妤以为他终于意识到了男女有别,要配合她了。
谢知宴开始动手解扣子。
他衬衫扣子本就开了两颗,又被他这么一解,露出大片胸膛,锁骨肩线清晰平直,再往下是刚才隐藏在衣服底下的,块状的腹肌。
林潼妤猝不及防,一屁股坐在地上,迅速别过头捂住眼,崩溃地喊:“谢知宴你干什么啊!”
手里的温度计被抽走,滚烫的指尖触到手指皮肤,引起一阵颤栗。
林潼妤耳根子都红透了。
林潼妤越发后悔,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。
被她这么一喊,谢知宴神智清醒了不少。他撑着沙发边站起来,趔趄了几步稳住身子,单手捂着太阳穴,声音低哑:“阳台里有刚晒干的衣服,帮我拿一下。”
像是获了大赦,林潼妤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,蹭蹭蹭跑过去。胡乱扯了件衣服,又跑回去,丢到他身上,转过身:“你自己换。”
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。
他的嗓音还是很哑,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,尾音稍扬,听起来心情不错。
悉悉嗦嗦一阵动静后,林潼妤背在身后的手心,被人轻轻勾了下。
“潼潼。”谢知宴认真喊她,“我换好了。”
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,林潼妤还是没回头:“你退烧药放哪了?我刚刚找到了温度计和冰袋,没看到退烧药。”
身后一下子沉默了下来。
“谢知宴。”以为他没听清楚,林潼妤不得已重复了一遍,“你家退烧药放哪?”
良久后,才传来男人不情愿的答复。
“没有。”
“没——”林潼妤声音徒然拔高,又及时打住。她拍拍胸口,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,才没有口吐芬芳,平静道,“那你先回房间睡觉,我去给你买,行吗?”
林潼妤深吸了一口气,已经预料到了什么,没有再管他,径直走到厨房,打开冰箱。
比她预想的还要再糟糕一点儿,冰箱里除了冰水和啤酒,什么都没有。
连水果都没有。林潼妤面无表情地关上冰箱。
她是真的无法理解。
怎么能有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。
谢知宴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的。
买完退烧药顺便买点食材吧。
他家什么都没,大米总有吧。
要是连大米都没有。
场面过于绝望,林潼妤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林潼妤转身想回客厅,正撞上一堵墙,硬邦邦的,带着熟悉的木质香。
头顶上传来男人温热的吐息,她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墙,这是谢知宴的胸膛。
得出这个结论后,林潼妤捂着额头,稍稍后退了几步,想从他怀里钻出来。
她刚后退一步,谢知宴扣着她的后脑勺,又往他的方向扯。
被迫贴在男人胸膛上,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男人滚烫的体温。寂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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